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硝烟散尽

第31章

“人民、只有人民,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。”——**

“连长……”迷迷糊糊撩开眼皮,张大志第一眼,便看到袁光那张苦瓜脸。劫后余生,情绪自然是无法言喻,他望着袁光,正想一叙衷肠的时候,袁连长却“哎呦”一声,被人给拨到了一边。

“营长!”望着徐军那焦急、关切的目光,张大志再也忍不住了,鼻子一酸,正准备抹去刚刚挤出的眼泪。突然“哎呀”一声,徐军捂着脑袋,从他视野左侧,一个踉跄闪到了右边。

“团长!”抱住吴晨东,张大志放声大哭,“我不是在做梦吧?”

“等会儿!等会儿再哭!”拍拍张大志,吴晨东急忙问道,“我问你,你们排到底咋回事儿?”

“团长……”张大志抽抽噎噎,暗自将路上盘算的理由默念一遍。

“要急死我是不?快说!”

“排长……排长他们……他们……”

“怎么啦?”

“他们很好……”擦擦泪眨眨眼,张大志不哭了。

“可人都哪去啦?”

“正在执行任务……”

“废话!我还不知道执行任务?可他们去哪儿啦?”面对这你急他不急,神仙没脾气的张大志,气得徐军真想跳过来狠狠抽他。

“你要干什么?”瞪一眼徐军,吴晨东怒道,“瞧瞧你:上蹿下跳的象个什么样子?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团长?嗯?滚一边去!”转过头来换成笑脸,吴晨东把声音尽量控制在和蔼可亲的范畴:“小张啊,别急,你告诉我,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?”

“排长他们……”扫一眼满屋子的首长,张大志抽抽鼻子,怯怯地说道,“……端溪山团团部去了……”

“什么?”众目睽睽下,吴晨东居然一高蹦起,跳得比徐军还靠上……众人是大眼瞪小眼,浑身“呼呼”冒汗。

“我没听错吧?”眼前一阵眩晕。徐军拽着吴晨东,吴晨东也靠在他肩膀上,两个人相互扶持着,双腿都软得跟面条似的,“陈沂生!你个狗日的,真是牛胆子啊……”

“我们排长说了,咱不能象傻老婆等蠢汉子,鬼才知道敌人啥时候来,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你们就敢擅自行动?”怒喝一声,袁光也是忍无可忍了。

“不是这样的,”摇摇头,张大志慢条斯理地解释,“我们排长说了,咱二排没有孬种,被动挨打受小媳妇气的买卖咱不干。再说了,上次战役咱们没打好,要是再不主动寻找战机,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啥翻身仗了。所以就根据敌人留下的痕迹,我们一路追呀追……最后这才发现:一不小心,我们跑到对面去了。当然,这也不能全怪排长,林子里太黑,边界上又没块界碑,黑灯瞎火的,谁知到哪是哪呀……”偷眼瞧瞧吴晨东,张大志擦擦鼻涕,没敢往下讲。

“快说!还有什么?”吴晨东急得快转圈了。这就是二排最显著的特点:不动声色便能把领导气个半死。

“他说团长对他有知遇之恩,没啥报答的,这次就想豁出小命替团长了结心愿。等回来后,撤职还是枪毙,他一个人顶着,决不连累大家……”

吴晨东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,他双手卡腰,遥望着天花板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

“那他怎么不请示?擅自行动,就算有一百个理由也不行!”狠狠拍一下床头,徐军恨得咬牙切齿。

“排长说既然错了,那咱就将错就错。既然首长不知道我们行踪,那敌人肯定也是不知道。所以咱就出其不意、攻其不备,打他个舅舅的……” 张大志的语言很有特点,一通“排长说了”外加“因为、所以”,强调得有理有据,令闻者气结,听者吐血。

“放屁!我还不了解你们二排?就算把人打了,都能哄得人家倒找钱!”徐军气炸了肺,“妈的,你们听听他这小话说的,啊?要多漂亮有多漂亮!啥叫一不小心溜过了界?侦察兵会分不清东西南北,这你糊弄鬼呀?谁信哪?”

“营长……我们学艺不精,排长他又是初来乍到……”

“一边呆着去!陈大胆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?把他丢在月球上,这小子都能自己找回来!好好好!好你个陈沂生!把你放在二排可真是放对了,如鱼得水呀?怪不得那帮混蛋都听你的,原来你才是最大的刺头!你等着,等你回来,要不毙了你,老子就不姓徐!”

“营长……”从床头摸过一件军用挎包,张大志可怜巴巴看着徐军,不声不响送到他面前。

“这是……”瞧瞧那沾满泥土的骷颅,徐军挥舞的拳头一下子定住。

“营长,”张大志舔舔嘴唇,“赵明厚回来了……”

“这……这是明厚的……”**颅骨裂片,徐军脸上的肌肉开始剧烈地抽搐,愤怒的表情渐渐消退,随之而来的,却是一阵绵绵不绝的悲伤。喉咙已经透不过气,眼睛逐渐湿润,泪水在涩红的眶中转了转,一滴滴,溅落在森森的白骨上……“明厚……明厚……”烈士生前的音容笑貌,在他脑海中不断重现,往日的点滴,又再次唤回他早已失去的记忆……

那一天,张大志看到了徐军最真实的一面: 他抱着枯骨跪倒在地,无论谁劝也不肯松手,嘴里还不断哭着喊着:“明厚……咱回来就好,回家了,啥都管够……你们六班没有孬种……”也就在那时,他突然领悟了排长的良苦用心:搅过一口马勺的战友,那就相当于自己的兄弟,无论走到哪里,都割舍不下这份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。哪怕他身埋异乡,只剩下一块骨头,也要想方设法把他送回故乡……

“排长……我终于明白了!你是想借打仗机会,把战友的遗体全部带回祖国……”张大志哭了,炽热的泪水在脸上无声地划过,怎么擦都擦不干净……

“排长,你在看什么?”顺着陈沂生的目光,周小米看到一颗被烧焦的树。摇着头,老陈苦笑一声,在土里刨了刨,捡出一根枯骨。

“兄弟,咱们回家了,回家了……”

黎明的天空飘着细雨,浓厚的乌云,迅速而急迫地压向这座小山。当微风掠过那早已湿透的衣衫时,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个寒颤。

在草丛中捡起一枚7.62毫米口径的弹壳,捧在手心掂了掂,老陈幽幽发出一声叹息……

“排长,这还有个漏眼的军用水壶。咦?怎会是咱们的水壶?”小米一蹦一跳跑过来,开心的样子,就像个玩找宝游戏的孩子。

“注意警戒!抓紧一切时间休息!”扬扬手,将弹壳远远抛向山下……

弹壳在空中翻了几翻,甩着细细的水珠,在山壁上一撞,砸在公路旁边一块木牌上。清脆的金属激荡声余音不绝……

“崖山隧道”杨雪龙轻念着木牌上的字。

“老邵,我刚才想到个问题。”脱下衣裳,披在瑟瑟发抖的邵海山身上,老陈顺势在他身边坐下,“小镇的敌人加强了戒备,这很明显是冲咱们来的。那你说高坪的敌人,会不会也同样做好了准备?”

勉强打起精神,细想一下陈沂生的提问,邵海山点点头:“很有可能,现在我最担心是,他们已经从其它地方抽调了援军。”

“这个可能性暂时还不大,除非通风报信的人,夸大了我们的人数,”抹抹脸上的雨水,望一望高坪方向,老陈憨憨一笑……“要不然,一个团打一个排还要请求增援,呵呵!以后在军界他们还混不混了?”

“老陈哪,这完全有可能啊!”一听是要算计对方,邵海山突然来了兴致。二排的人就属这点不好:一提起调皮捣乱,连后脑勺都能乐开花,“我跟你说,干这种事情咱可是行家里手。你问问陈东他们,有一个算一个,只要是打架,无论输赢,他们肯定要说自己是一个对十个。所以啊,我估摸着敌人也差不多,越是精锐就越好面子。”

“嗯,有道理,可你想过没有:如果敌人误判我们是大部队,他还敢调巡逻队出来搜索么?”

“这个……是啊……那不成了肉包子打狗么?”

“所以我猜想,高坪的敌人也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,眼下,他们还想不到求援这一层。”

战争犹如对弈,胜负往往都是由一个小小的疏漏,引发起了连锁的蝴蝶效应。但关键就在于,谁能率先、准确地捕捉到扇动天平的金翅膀。

邵海山被彻底折服了。跟着这样的指挥员,想不打胜仗都难。没准将来,胸前的军功章挂得就跟避弹衣似的。“呵呵!老陈哪,你咋这么可爱呢?”

“排长!你快看!”山下的毛文勇,指着泥路上的车辙印,高声叫道,“这深度不对呀!”

“怎么啦?”老陈站起身。

“这个深度,粮食之类的普通物资肯定压不出来,应该是弹药。”毛文勇伏下身,将手指探进水坑,再次进行确认。

“有没有可能……小镇是高坪守军的弹药库?”灵机一动,老陈脱口说道,“怪不得他们在镇上驻扎了一个营的兵力!毛文勇!你再仔细看看!”。

“是!”

没过多久,一个新的发现引起了老陈的注意:深的车辙都是从小镇通往高坪,而浅的,恰好是倒过来。

“老邵,溪山团这回,想不死都难了。”瞧瞧手下那些活宝,老陈咧开大嘴“呵呵”一乐:“行,咱就等着看戏吧。”

“老吴,你们这是干什么?怎么还哭了鼻子?”高树青站在门外敲敲门板。

吴晨东赶紧吸吸鼻子,在脸上胡乱抹一把,迅速将手绢揣进口袋。“老高啊,现在麻烦了,情况是这样的……”

“不用说了,我全都知道,李明已经告诉我了。”高树青摘下帽子,擦擦额上的汗,“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,该怎么向上级解释。要知道,排长带队私自跑到敌国,这么大的事情谁敢隐瞒?说不定连**都已经知道了。要是上级追查下来,咱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“我也正在为这件事儿头疼,唉!你有什么好办法?”

“我?”高树青笑了,“到了这个地步,我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。刚才我给师里何政委打过电话,他告诉我说,这件事已经捅到赵军长那里,就连军区陈司令员也被惊动了,你说说,现在这种局面,还能轮到我做主吗?”

“那怎么办?”

“团长!政委!”满脸泪水的徐军,抬手给二人敬礼,“如果要处分,那就算上我一个。陈沂生是我的部下,我个人怎么也脱离不了干系!”

“行啦!你就别跟着添乱了!”吴晨东心里没好气,嘴上自然也是酸甜苦辣。

“现在不是处分谁的问题,而是这件事该怎样尽快解决?”高树青叹口气,忧心忡忡地说道,“你的心情我能理解,别忘了,陈沂生也是我们的战友。那些进入敌区的同志只有一个排,既无大部队支援,又没后勤保障,人地两疏前途艰险,一个小小的疏忽,都有可能导致全军覆没……”

徐军听罢,立刻就急了。老六连折腾到现在,也没剩下几个人,满打满算,十个手指都能数过来。更何况,六班一直是他的心病,对于老陈,他总是怀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。因此,他鼓足勇气大声喊道:“政委,您不用说了,我马上带队去支援他们。就算拼上这条命,也不能丢下那些弟兄。陈沂生不怕死,我徐军也不是他妈孬种!”说着,又瞧瞧赵明厚遗骨,眼泪犹如止不住的水龙头:“我……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兄,白白客死异乡。敌国的水土,不养人哪……”

吴晨东转过身去,肩头不停地**,他没有掉眼泪,但比哭还要难受。人心都是肉长的,首长也不例外。

“老徐,你别冲动。”深吸一口气,高树青强行憋回呼之欲出的泪水,委婉地说道,“其实我也想带人去救他们,可要知道:我们的大部队一旦进入敌国,那会有什么影响?这不是一个团、一个军的事,而是国际上的大事。会引起严重的外交争端。”

“那……那就眼睁睁看他们去送死?”

“所以就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,既不能引起国际纠纷,又不能损失我们的战士。”

“老高,你先等会儿!”转身走到床前,吴晨东略一沉吟,开口问道:“张大志,你们事先有没有什么行动计划?”

抬头看看高树青,张大志有些胆怯。

“你说吧!这没外人。”高树青点头鼓励他。

“排长说……要端掉溪山团团部。”

“我是问计划,没问目的!”
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
“嗨!”吴晨东气得直骂娘,“妈个X的,这打得叫什么糊涂仗!”

“老吴,我看这样吧,”转身看看徐军,高树青吩咐道,“老徐,你率二营先赶赴边境。老吴,你赶快命令一营和三营随后压上,一定要给对手造成我军大举进攻的假相。只有分散他们的注意力,才有可能减轻二排的压力。”

“是!我马上执行!”叫过袁光,徐军一路小跑冲出去,连敬礼都忘了。

望着部下离去的背影,高树青苦笑一下,自言自语道:“剩下的,就是该怎么给上级一个交待了。”说罢,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吴晨东。

打开文件,只见上写:

兹命令:

二营侦查连陈沂生所部二排,即刻侦查敌溪山团特工部活动。限时六天,不得延误。

团长:

政委:高树青

参谋长:陆云培

签发日……

瞥瞥老战友,吴晨东心理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。他想都没想,立刻掏出钢笔签了字。

就在这时,突然,电话铃声急骤响起。

“政委!是军长的电话,您接不接?”手捂话筒,李明低声问道。

“拿过来吧,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,躲是躲不掉的。”接过话筒,高树青稳定一下情绪,大声说道:“我是高树青,请首长指示!”

“高政委吗?听说你们那里出能人啦!恭喜你啊!”

“军长!这件事儿我正想向您汇报。这个……事情嘛,并没有传言说得那么严重,只是为了保密,我没敢叫部队声张。至于二排……请首长放心,他们有行动手令,是我们几个团领导一起签发的……”

“少给我打马虎眼!”电话里,军长赵廷峰显得很不耐烦,“你们这点小九九,还想瞒过我?什么作战手令,你蒙谁哪?”

“军长,我……”

“你不用解释。我问你,这个排长是不是叫陈沂生?是不是有逃兵的嫌疑?”

“是……不过据我们观察,这陈沂生胆大心细,作战勇敢,实在不象个逃兵,中间…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
“误会不误会的问题,现在还谈不到。我问你:你能保证他在敌国不会变节投敌吗?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“别跟我这个那个!我只问一句话:你们几个,敢不敢用脑袋担保他没有政治问题?”

高树青咬咬牙,把心一横,从容答道:“军长!我用脑袋担保他没有问题!”

“好!我就等你这句话。奶奶的,陈沂生这小子,还真有那么一股子愣劲儿。什么他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长一双手是干什么用的?老百姓用它吃饭,咱们军人,那是要用它杀人——杀敌人。人家把臭脚都踢到脸上了,咱要连个屁都不敢放,那还是军人吗?喂!你听清楚没有?”

“是!我明白!”高树青擦擦冷汗。

“告诉你们团长,就说是我交待的:陈沂生要真能端掉溪山团团部,我提拔他当副连长。如果他胆敢投敌,那也简单,你和吴晨东提着脑袋来见,听明白没有?”

“是!”

“好了,我已经命令你们师马上向边界集结,给对方施施压,好好上上政治课!回头,军区也会下命令,你们等消息吧!”

“是!谢谢军长!”听到这个意外消息,高树青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。

“嗯,这仗打得有意思。”赵廷峰缓缓口气,“让我一个军,去配合他一个排行动,陈沂生这小子……牛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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